一
one
六根者谁?
李辉、叶匡政、韩浩月、绿茶、潘采夫、武云溥。
六根何来?
约8年前,天津作家杨显惠来京,之前采访过杨老师的武云溥组织了一个饭局,席间有李辉、韩浩月、潘采夫、武云溥、绿茶等,大家相谈甚欢。饭后李辉提议,这个饭局以后定期举行。就这样,一个不定期的酒局就形成了。不久,叶匡政加入酒局,形成了后来固定的六根酒局。
二
two
一件小事坚持多年就成了事,六根酒局8年下来已成习惯,个把月不喝一顿就酒瘾泛滥,只要不是两个人以上出差,我们总能找到喝一顿的各种理由。谁出书啦,祝个贺;谁出国啦,送个行;谁生日啦,喝个酒;谁有娃啦,认个老……
这几年,我除了六根酒局其他时间从不喝酒,所以,尤其珍惜每一顿酒。8年来,细算下来应该喝了小100顿酒,如果把喝酒的馆子记录下来,会是一个不错的北京东部喝酒地图,遗憾我们从没记录。经常在酒局上,会聊起哪儿哪儿饭菜不错,哪一顿酒局谁醉过,又一起在哪儿喝酒看世界杯、欧洲杯以及各种杯。
我们不挑食不挑酒,要的就是那种把酒言欢的状态。每次酒局李辉一般会带上两瓶好酒,我们酒量都一般,两瓶喝完正好合适,但通常这时候酒兴正浓,聊意正嗨,再补一瓶,喝到微醺。
六根是个开放的酒局,几乎每顿都有朋友列席,先后参加过六根酒局的朋友几年下来应该不下百人。张维娜和段旭两位美女由客而主,成了六根酒局核心喝客,她俩的加入让六根酒局有了更多欢乐的要素,不再是几个老男人傻喝。而且,她们也为六根做了突出的贡献,六根公众号的logo就出自段旭之手,维娜一度任六根公众号执行主编,编六根公众号很长时间,后来因为工作繁忙卸任。赵勇力和老武是发小,被老武“忽悠”来北京后,也频频在六根酒局喝起来,他话少,但酒量大;最后加盟六根核心吃客的是“醉醒客”丛书责编杨爽姑娘,她为我们几个老男人的小书稿真是操碎了心,最终,大家所看到的觉得好的都是杨爽的功劳,不好的地方都是我们自己太拖沓或小书本身的不足。
三
three
2014年5月的一次酒局上,我提议开通六根公众号。当时,大家貌似喝得有点迷糊了,被我酒后一通忽悠,竟个个举手赞同,恨不得当即立刻马上就开个号来玩儿。这一晚,基本上被我折腾成公号日,想了一堆名字,什么“酒嗝”、“五六七八酒”等等。最后,李辉提议的“六根”获一致认可。乘着大家酒后爱逞强的劲,把活都安排下去。老武注册公众号,段旭设计logo,潘采夫写卷首语,绿茶编辑后台,每个人攒一堆稿子备用,这事儿就这么熙熙攘攘地定下来了。
当天晚上,老武就把公众号注册了;第二天,李辉就发了一堆稿子给我;第三天,段旭就把logo初样发群里讨论;第四天,潘采夫把卷首语写好了;剩下的拖拉机们,就假装自己那天晚上喝多了,啥也没听见。还好我有十几年编报纸催稿的经验,每天在六根群里喊杀,在六目睽睽之下,总算有一搭没一搭地来了一些稿子。
2014年6月6日,六根公众号正式上线,六根酒局第一次这么任性地给自己找了个喝酒的由头。我们按年龄排列六根更新频次,周一李辉,周二叶匡政,周三韩浩月,周四绿茶,周五潘采夫,周六武云溥,周日,六根荐书。
四
four
头根李辉,是六根的精神领袖。最靠谱的代表,从不拖稿,每次周一刚推完他的根文,周二就发来下周的根文,然后在群里喊“已交下周一根文”,这时候其他几篇本周的根文还不知道在哪儿呢。除了交稿靠谱,李辉的稿子也最是靠谱,“脚根”系列更是独一无二,描绘他这些年寻访过的名家故地,国内外走透透,带给人完全不一样的行走体验。
李辉稿件最大的优点就是,一个压缩包内,文图齐备,解开来直接往后台一编,不到半个小时就齐活。那些独家收藏的老照片更是弥足珍贵,比如写萧红那篇,端木蕻良题赠给李辉夫妇的“黄金时代”四个大字,现在看来是不是冥冥中的巧合安排?尤其突出的是,李辉交稿很有媒体人独有的对时效的敏感,如果是旧文,都会加上前言,描述选登该文的理由,没有编辑不欢迎这样的稿子,几乎你能想到的,辉爷都替你想到了。
叶帅叶匡政写诗写时评,文章产量之高让人惊叹。但他通常十天半个月不在群里露面,各种催稿对他无济于事,必须再短信确认一下。然后,他会一口气发过来一批,在群里@你一下后,又隐身不见。但每次酒局通知在群里发布后,他马上会露脸说:“我去我去。”然后,通常是后半局才匆匆赶来,因为他每天饭局太多了,赶场是常态。
他的文章比较高大上,各种儒家各种古典,时评也能让他导到几千年前去说事儿,通篇读完云里雾里,又觉得特别有道理。读他的文章我最关注如何从中找出配图的关键字,往往读好几遍不知道如何配图。最后只好找一张诸子老人家的图了事,毕竟文中引用了不少这些老人家的话。
韩浩月我喜欢叫他老浩月或月老。有一次我编六根荐书,不知怎么着就把他的名字打成“老浩月”,发出来后我一个劲儿赔不是,没想到他倒挺美,久而久之我们就叫开啦。他撰文产量可能是六根里最多的,专栏所涉无死角,时评、情感、书评、鸡汤,没有他不能写的。因为存量足够,又加上每天还在不断新产,所以,他的根文从未断过,有时候还会替其他拖拉机手顶文。
再一点,他是唯一能把文章编好放在后台素材库的,我只需点一下推送就可以。有时候我会行使一些主编权力,修改一下标题,他的文章里能抽出很多好标题,就像“老男人恋爱,就像老房子着火”这一类标题,都来自他的文章。曾有一段时间,我把他所有的文章都改成“老男人系列”标题,那组文章的阅读量都比较可观。难怪,他那么喜欢老浩月的称呼。
潘采夫是最不靠谱代表,他其实稿量也不少,存货丰富,但就是不交稿,说什么主动交稿存在感多差啊。想当年,他编《新京报》文娱时评版,基本上就是下午两点开完选题会,6点要把版编出来,他就是习惯这样的节奏,早交稿他心里觉得慌。当年,我们一起在报社服务时,有一些约稿上的交集,通常是我帮他约稿,比他还着急。记得每次有重要历史题材电影上演,不等他催,提前几天我就跟杨念群老师约稿,然后,等他找我约杨老师稿时,稿子已经妥妥地在我邮箱里了。
这位小濮洲的十字街骑士,一不留神骑到爱丁堡去,写的小濮洲和爱丁堡随笔都特别好看。异域文化的交叉让他文风大变,他也成了我不太认识的爱丁堡骑士和小濮洲绅士。
武云溥是六根中的“80后”代表,当年我在报社时的最佳搭档。把选题交给他特别放心,到排版日他稿子自动到邮箱里,可以不用编辑直接下版,大小标题全都有模有样,甚至字数都差不离,也校不出什么错字,就这么靠谱。离开报社后,这些年他尝试了很多工种,同时升格为奶爸,产量严重受影响,也成了著名拖拉机手。早期的文章现在读来还是文笔绚丽、内容扎实。不久前汪国真去世,他捞出早前的采访稿,可以说是那几天最有分量的文章,刷屏朋友圈。后期从事商业报道,写了很多有质量的非虚构报道,但我对商业无感,还是觉得早期文章更好。
他发烧各种电子产品,对各种最新的网络应用也精通无比,唯独对微信公众号完全无感,口口声声说要接手六根主编之职,至今没见他在后台有动作。老武老比画,真枪见功夫,哈哈。
我自己个儿嘛,没什么好说的,他们把我推为主编,我就“主要负责编”。本来写文章就少,这些年做了奶爸更是笔耕迟钝,又因为开了一堆公众号,给自己挖了好几个大坑,每天都处在从一个坑到另一个坑的艰难跋涉中。
五
five
2014年10月,全职奶爸两年后我再次成为上班狗,加盟了中信出版集团。一来二去认识了美女同事杨爽,她是中信去年最畅销图书的执行策划编辑,在百万级以上。我向她推荐了六根公众号,她看了表示有点喜欢,然后,我不怀好意地向她提出想出一套六根丛书,以为她会当即否掉。因为他们分社以出版畅销书为主,像六根这样的小众书肯定不是她们的菜。没想到的是,她对六根丛书挺上心,让我们交了一些样章就开始走起了选题流程,更没想到的是,选题居然通过了。
我们专门组了温州大排档酒局,把“百万大编”杨爽请来。这一顿美坏了六根,第一次消灭了5瓶白酒,好像600万正在向我们招手一样。酒过六巡,签了合同,六根丛书正式启动。之后的每顿酒局,我们有了更明确的主题和由头。一顿商量截稿日,一顿商量丛书名,一顿合计书名,一顿描绘宣传方案……书没出,已经喝了不下六顿酒。
尤其是丛书名,群里几乎天天争吵个不休,什么“十字街”、“思无邪”、“六扇门”……什么鬼名字都有,我则一天到晚刷屏“醉醒”。也许是被我刷习惯了,起名高手李辉来了个“醉醒客”,再次获选,“六根”和“醉醒客”均出自他的命名。然后,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有了好名字,如果再有一个好设计,就更完美了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第一个会想到一直葱白的设计师朋友胡颖。
2015年3月,我请胡颖帮忙设计醉醒客logo,他答应了。一周后,他给了我一个完整的logo方案,把我们六根都惊呆了,太完美了。
胡颖在自己“北平会”公号里,对这个设计做了一个释义:“醉醒客是一套丛书的名。绿茶兄给的视觉命题,并释义:挚友六人,号六根,持续了八九年的酒局,几乎每个月喝一顿,很固定,每次喝到微醺,也偶醉,但我们相信自己都有清醒的头脑,故名‘醉醒客’。
设计的工作从收集整理信息开始,以上可得出的关键词:友、六(固定),酒(酉本字、象形),醉、醒(夜饮东坡醒复醉),客(梦里不知身是客)。把这些信息通过视觉加工出来,设计就完成了。”
六根下一顿酒局,最重要的嘉宾就是胡颖。
有了好的丛书名,每本书还要有好的书名。百万美女大编说现有的书名都不行,彻底重起。起书名酒局在懒人餐厅喝起,酒过六巡,各种书名满天飞。
老浩月是起书名高手,蹦出好多好词,在李辉的“脚跟”系列中,找到一句“雨滴在卡夫卡的墓碑上”,并把这个书名送给李辉。大家都觉得意境很对,李辉自己也很喜欢,“雨滴在卡夫卡墓碑上”就成了李辉这本的书名。
起了那么多书名的老浩月,最终忘了给自己起书名。在之后的每天,他在群里给自己起书名,大家也每天一场书名会,就是没给月老想出一个书名。这场书名大战持续了两个月,直到5月6日,“错认他乡”这个书名才最后落到浩月头上,大家一致认为该书名有范儿。
叶帅的书,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起名,但是他自己任性地起名为“可以论”。好吧,可以。
潘采夫整晚拿着手机一首首念茨维塔耶娃的诗,好像每一句都是书名,在他念得口干舌燥时,我从茨娃诗中听到一句“在风中小站片刻”,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……“在书中小站片刻”就成为我这本的书名。
我也回赠他一个书名“从小濮洲到爱丁堡”,但“十字街骑士”在他心中是霸气的童年回忆,谁也无法动摇。
最后,只有老武的书名还在比画。
六
six
六根六人,数我文笔最差,总序却落我头上,理由是,我是六根主编,最了解六根公众号和每个人的风格,这事儿必须摊我身上。我是六推不掉,只好闷一口酒,应了。就这么点儿事,被我拉拉杂杂写这么老长的流水账,真是醉了。
醉醒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