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夫阴谋:离婚的男人不离家
办完离婚手续,他仍然住在家里。他说:“你就当我是家里的一条狗。”就这样,我和他婚外同居近六年。当我几乎忘记自己已离婚时,才发现这一切是他的卑鄙阴谋!
阿静口述
今年39岁的阿静在离婚后和前夫稀里糊涂地同居了近六年。俗话说,男人怕死不怕老,女人怕老不怕死。六年时光,对阿静这种年过30的女人来说弥足珍贵——岁月对女人真是比生命还要重要。这逝去的2000多个日日夜夜,致使她的结婚机缘一次次从身边匆匆而过。前夫一脚把她踢开时,她悔之晚矣……
上午离婚,下午在“告别仪式”中受孕
不管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讲,谁都明白怀孕只是一瞬间的事。可是,一直到今天,我的女儿快上小学了,我还是想不明白,结婚那么多年我没有怀孕,怎么离婚的当天就怀孕了呢?女儿的生命怎么会在那一刻诞生?莫非是天意?
我至死都忘不了2004年9月23日。那天上午,长达两个多月的夫妻战争终于在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结束了。我胜利了。走出大门,我和他就是陌路人了,我理都不想理他。我扬手截了一辆出租车。上车的时候,我前脚刚迈进前门,他后脚就迈进了后门。从后视镜里,我看见他黑着脸点火抽烟。我心里想,他一定是要和我一块儿回去,取些他应该取走的东西吧,因为钥匙在我兜里。我没往别处想,就让司机开车走了。
回到家里,他窝在沙发里不起身。临近中午了,饭总是要吃的呀,拉开冰箱,我炒了两个菜。我心想,他可能是吃了饭才走吧。至于他要往哪里去,那是他自己的事。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他请出家门,婚都离了,离婚协议书上写得明明白白,这个家归我一人所有。
酒柜里还有一瓶葡萄酒,他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,也给我倒了一杯,然后开口说话了:“打也打了,闹也闹了,你的目的也达到了。我就要走了,夫妻一场,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吧。干杯!”他把话说到这个分上,我也不想太难为他,干就干!一大瓶酒, 三碰两碰竟见了底。在酒精的作用下,我真想抄起盘子砸他的脸:去找你的小情人吧,可惜她在几千公里之外,你再猴急,也鞭长莫及!话到嘴边,我又忍住了。理智告诉我,这个时候没必要和他再吵再闹,只要客客气气地把他推出门,门一关,不能说是万事大吉,起码这事就告一段落了。
酒在肚子里翻江倒海,头也晕起来,看来他还没有走的意思,我不再理他,自顾自地回卧室倒在床上。
结婚是新生活的开始,离婚也是新生活的开始。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,我在心里做出一个决定:他一走,我就给黎明打电话,国庆节就结婚,快刀斩乱麻,让新生活揭开新的一页!
脑子乱,身子懒,我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——他竟然压在我的身上,我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脱。他说这是“告别仪式”。我哭了。
事毕,他说:“我暂时还没有地方去。过了国庆节,我就去深圳!”
完了,我的英明决定让他一句话就粉碎了。“我国庆节要结婚!你给我腾地方,少耍赖,现在就滚!”我一边穿裤子,一边对他吼道。
他死皮赖脸地说:“结就结呗。我看你跟谁结。你就把我当成你家的一条狗,没有新窝,你不能把宠物往火堆里推吧!”
一只辣椒,成全了一桩婚姻
前夫叫杨忠志,比我小半岁,认识他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那一年,我考美术学院,他在西安的表姐是画家,我是他表姐的授课学生。考入美术学院前,在他表姐家里,我见过他几次。
杨忠志是陕北人,和作家路遥一个县,他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荡了。他这个人,见什么就学什么,学什么就干什么。往往是这个星期搞广告策划,下个星期改跟剧组拍外景,再过一个星期又到广州倒服装,有时晚上还开出租车,谁也说不清他是干什么的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:只要不犯法,只要能挣钱,七十二行行行全干。到我毕业的时候,他不但有了这座城市的户口,还按揭了一套房,首付12万元,他一次就付清了。这都是他表姐说的,我有些不相信,他一个山里娃,没进过大学门,竟这么有本事?
人和人之间,尤其是男女之间,一旦产生了疑问,产生了兴趣,离发生故事的那天就不远了。
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,他要我到他的新家做客。去时,他说他要亲手做几个陕北菜,我也想露一手新疆大盘鸡,于是两人到市场买了许多菜。他的新家(也就是现在我的房子)是三居室两卫一大厅,虽然没有装修,但吃饭睡觉的家具一应俱全。大盘鸡刚焖到锅里,我的手指便钻心地疼起来,疼得我流泪,我用手揉眼睛,眼睛也疼起来。原来,摘辣子的时候我没戴手套,辣了手又辣了眼睛。那是火辣辣的疼,疼得我洋相百出、丑态万状,用水洗、抹风油精全不顶用,只叫我想起当年江姐在酷刑下怎么还能保守住党的秘密!在用尽一切办法都止不住疼的时候,他的鬼点子冒出来了,他抓住我的手,用力吸吮,这一招还真顶用,他吸了左手吸右手,他说他的舌头都辣麻了。最后,他抱住我,在我的眼睛上吸起来。异性之间零距离接触,就是柳下惠再生,也肯定不能坐怀不乱……
第二天,我回单位宿舍搬东西,和他领了结婚证,也没举行婚礼,两人就住到一起了。
引狼入室,第三者住进我的家
我们没有远大志向,都是这个社会上非常普通的那种人,打理一个家庭,就像伟人治理一个国家那样殚精竭虑。杨忠志买的这套房一个月要向银行交1000元,他这种“个体户”吃了早饭不知午饭的去处,有时候一天能挣1000元,有时候几十天都不见开张,还银行的债主要靠我的工资。我们采取了避孕措施,说好了什么时候还清债了,就什么时候要孩子。到了1997年,贷款基本还完了,但杨忠志的婚外情也开始了。
那年7月,我接到一个电话,是我的美术启蒙老师从新疆打来的,他说他的孙女考上了民族学院,所以他资助她到西安玩一个月,要我负责接待。
老师的孙女叫娜娜,才17岁,她的母亲是白俄人,她是混血儿。我把她从火车站接回家时,她吸引了一路人的目光。按辈分,她叫我姨,自然把杨忠志叫姨夫。作为女人,我当然不会缺心眼,当天夜里我就想告诉杨忠志,家里住着一个美女,小心犯错误!可是,这种事一说出口,说不定没事也说出事来。不说辈分了,就说年龄吧,杨忠志比娜娜大将近一倍;再说,她是大学生,从小娇生惯养,而杨忠志这几年,车站上扛包的活都干过,胡子拉碴的,完全像大老粗,他们根本不相配。我心对口、口对心说:“多留个心眼,不就一个月么,混过去就好了。”不巧的是,那些日子我们单位正好评职称,大会小会不断,多上一次厕所都可能会受影响,我只好把娜娜交给杨忠志,让他带她游山玩水,把西安的名胜古迹看个遍。
半个月后,他们去了一趟华山,一去就是四天。我没去过华山,很担心他们会出事,因为头天下午有一场暴雨。二科科长黎明分析说:“上华山,一般两天就足够了。他们倘若再不回来,也许会出事。”黎明的老婆和女儿2000年在水库游泳时双双遇难,我有些同情他,有事总和他说,他知道我家最近的事。他又挤挤眼睛说:“孤男寡女,出事的机会多。”我听了骂他:“谁像你一样?我家老杨没花花肠子!就算他有意,人家娜娜会看上他?笑话!”我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不停地敲鼓。一直到第四天下午,他们才回来。他们解释说,在山上被贼割了包,没钱寸步难行,是一路扒车回来的,辛苦死了。
从华山回来,西安该玩的地方都差不多玩遍了,老师也打电话来催娜娜回去,我才发现他们有问题。首先是眼神不对,他俩看我的眼神不对,他俩视线碰到一起时也不对,那眼神很飘,很不实在。尤其是娜娜,本来已光彩照人的额头浮出一层光晕来,简直有点神采奕奕。肯定他们在华山旅游时出问题了!那一夜,我失眠了。我发现娜娜也失眠,书房里亮着灯,她看了一夜书。我想啊想,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。
第二天中午吃过饭临上班前,我瞅空给黎明家打了一个电话(这是我设计的阴谋:让黎明接了电话把话筒放在一边,我这边也把话筒故意放错位,以形成热线),然后装着急火火上班的样子出了家门,直奔黎明家。黎明则安排父母去看电影。我和黎明守着话筒听起来。这电话是黎明从单位专门弄回来的可以录音的电话,一听见电话里有男女淫笑声,黎明就按下录音键。他说,这是证据。
话筒里传出来的话太脏,这里就不说了。原来,杨忠志与娜娜不是去了华山才好上的,而是娜娜来的第四天,他们就在乾陵好上了。在乾陵山上的柏树林里,他们没有吃柏果,而是吃了禁果。这会儿,混血儿正给杨忠志出主意,她让杨忠志在她走后每天吃丝瓜,最好吃成阳痿,还说只要这样,不出一两年他必然能离婚。他们海盟山誓,山盟海誓,只等她大学一毕业就到北京安家。话筒里的声音一会儿清晰,一会儿混浊,听得我和黎明一愣一愣的。
这个17岁的新疆妞怎么这样不要脸?我忍无可忍,冲着话筒喊起来,才喊了几句,那边就挂断了。我气急败坏,要回家找他们算账,黎明却抱着我的腰不让我走。他说赌近偷、淫近杀,这种事激化起来容易出事。他劝我冷静、冷静、再冷静。他虽然是好心肠,行为却不文明,双臂那么大力气,抱得我喘不过气来。在抓奸的同时被另一个男人死命地搂抱,碰到这种事,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黎明劝了我两个小时,一直到他父母回来才放我走。我回家一看,大事不好,他们逃跑了,身份证、毛巾、牙刷全没有了。我拨通新疆老师的电话,老人也在电话里劝我冷静,他说娜娜的父母在哈萨克斯坦做生意,他保证管住她,不让她再到西安去。
真相大白,梦醒离婚六年后
一个星期后,杨忠志回来了。他居然用我省吃俭用的钱买飞机票送娜娜回乌鲁木齐。他前脚进门,我后脚就到市场给他买了一大堆丝瓜,煮丝瓜,炒丝瓜,丝瓜汤,吃吧,实现你们的阴谋吧!那盘录音黎明也整理出来了,我告杨忠志的状子也写好了,就只等着上法庭了。
那一个月交电话费,话费直线上升,我拉清单出来一看:长途通话,一次就48分钟。气得我立即办了销户。
夜里我睡卧室,杨忠志睡沙发。门开着,他也不敢进来,他没理,也就没脸。他求我不要把事态扩大。他说,既然走到这一步,他也不后悔。他答应我离婚,而且房子归我,他净身出户。
可离婚的当天,我就怀孕了。
没想到我怀孕的反应那么快,那么激烈,离婚刚20天,我竟喜欢上吃猪头肉。为了让我能吃上新鲜的猪头肉,杨忠志专门跑到杀猪场。怀上孩子的女人最需要人照顾,况且我又是高龄孕妇,依赖性更强。
怀孕初期的激烈反应之后,我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孩子的出路:这算咋回事?离婚了,又怀孕,是不是未婚先孕呀?孩子生下来姓啥呀?黎明劝我把孩子做了。他说,你不做掉孩子,就离不开杨忠志;离不开杨忠志,咱俩就没戏。可是我怎么也舍不得。一天下班回到家,我看到枕头边放着一个本本,里面贴着我的照片,是《准生证》,是杨忠志不知通过什么门路弄来的。这是不是表明了他的态度?看来,他很想要这个孩子。这期间,他还和过去一样,每天早出晚归,除了他自己洗自己的衣裳外,没感到像离了婚。事实上,我常常忘记自己已离婚。
2006年6月29日,我生下女儿。女儿给我这30多岁的女人带来了莫大的安慰,房子的贷款还完了,我的工资完全够我们娘俩开销的,他又花钱请了个小保姆。那年初冬,他跟剧组去云南,有时也打电话回来问候问候,我们过着既像夫妻又不像夫妻的生活。我完全不知道他和娜娜的事,也懒得去想。我们曾约定,他必须三年不和娜娜联系,我们才复婚。他从剧组回来之后,写了一部30集的电视剧,听说挣了30万元,但他没把钱交给我,我这才觉得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。
最近这几年,杨忠志越来越不像我的丈夫了,想回来就回来,想走就走,我发现他是冲着女儿回家的,每次他都给女儿买好多东西。
生了孩子的我风光不再,黎明也结婚了。2008年6月,我提出把复婚的事办了,杨忠志口头上答应,可总是拖着不办。说句良心话,这几年他没少给家里花钱,该置办的全都置办了。女儿也亲他,几天不见就找爸爸。我们也在一块儿睡,我不提过去的事,他也不提,那个叫娜娜的女人只是偶尔在我脑海中闪一下,过去了,也就仿佛不存在了。
去年秋天,杨忠志在我家呆了一个多月,趁我不在家时,他把家里的鱼缸和宜兴茶壶什么的都送给了他的朋友。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他是小气的男人,这会儿为什么这么大方?是不是把我的东西当成公家的东西?是不是把我家当成旅馆?我又跟他提起复婚的事,他竟说,这样挺好,挺自由的。是啊,我给他的自由太多了,每逢他很长时间没有消息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,我已经没权利过问他的事了。
今年4月18号,北京闹非典,杨忠志突然开着车回来了。车门一开,娜娜抱着一个才半岁的男孩走下车来。娜娜脸皮真厚:“阿姨,北京闹非典闹得厉害,我们一家是来躲病的。世界末日快到了,没什么事是想不开的,您可别骂我!”你说,我该怎么办?我气得心尖打颤,却不知道出气筒在哪里。他们这是瞒天过海呀,在北京买了房、买了车,近六年了,我竟一点都不知道,竟一直催杨忠志复婚!我真是蠢得可笑!怪天怪地,我只能怪自己!
他们在我家住了三天,熟门熟路,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。4月21号中午,杨忠志才说实话:“从离婚之日起,我根本就没打算复婚。哄骗你这么多年,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我怔在那里,机械地问: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他轻描淡写地说:“娜娜上大学那四年,我没法和她结婚,只能继续跟你凑合。娜娜毕业后,我们在北京结了婚,我也想把这些告诉你,可我一走,你肯定给我女儿找后爸,这是我最痛恨的事情。再说,来西安我总要有个地方住,住在家里看女儿方便些。”说完,他们一家三口开车到新疆去了。
我哭得天昏地暗。离了婚后,我家只不过是他不花钱的旅馆,我只不过是他的婚外情人、二奶!我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想一想:他离婚不离家到底是为了什么?
我想打电话向黎明哭诉,可想起他早已结婚,我只得扑倒在床上,放声痛哭……